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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20200618102219.jpg - 2020、6、17~20 寶島緃貫線四日遊

 

大約小學民國62年以前,我家没有瓦斯。

煮飯、燒水洗澡、煮豬菜,全靠家裡一口小柴灶。

前面一口大炒鍋,記憶中大約3尺寛,後面一口小鍋。

前鍋燒柴火做菜,後面小鍋裝熱水,用來洗澡。

後鍋水很難燒開,因為離灶口遠,火力不逹。

但是也還夠用,以前我們洗澡,只要一桶水。

熱水三、兩瓢,再加冷水,水桶就滿了。

除了一口柴灶,還有個小烘爐。

小烘爐不用柴燒,因為爐口小,放不了柴,燒木炭。

媽媽常把柴灶燒紅的柴火,没煙的。

用火鉗子夾出來,放在小烘爐,上面再放木炭。

飯在大灶裡煮開,再移到小烘爐慢燉,稀飯也是。

這樣做出來的飯有炭燒的味道,特好吃。

小烘爐家家戶戶不可或缺,還可用來燒開水,特好喝。

一般人家,農村人口多,等不得小烘爐慢慢燒開水。

大都在大灶裡燒開,再舀到茶壺裡。

這水不好喝,因為大灶炒菜味道很難去浄。

難免留下味道,跟小烘爐小茶壺燒出來的水。

天差地別,特別是我們鐵砧山麓的井水,甘甜無比。

白糟蹋了這水,是我喝過世界上最甜美的甘露。

大家都說我們坪頂出美女,皮膚特好,原來是水甜水美。

還有一個傳說,坪頂霧多,滋潤的花容雪膚。

我們那個年代,幾乎天天離不開小烘爐。

特別是冬天,老媽晚上總會起一個爐火取暖。

一邊看電視,一邊烤火,冬天衣服難乾。

一兼二顧把衣服烘乾。

睡覺時候,小烘爐還有餘火。

媽媽會把小烘爐拿到房間裡,門窗緊避。

那時候年紀小,全家人睡一間房。

當年我老爸和老媽的小日子,可是過的紅紅火火的。

這可不是要自殺,第二天醒來,每個人還是活跳跳。

這幾年新聞常報導燒炭自殺,真不明白燒炭為什麼會死。

我們是燒炭長大地!

小烘爐還是有嬰兒家庭必備,雨天要烘尿布。

以前舅媽都用一個雞籠罩在小烘爐上,雞籠上晾著尿布。

小烘爐若火太旺,不小心會燒到衣物,要特小心。

每年除夕圍爐,小烘爐是大主角。

圍爐要是没有小烘爐,在桌下火熱著,會覺得没有年味。

只要小烘爐一點上火,年節的氣氛就來了。

以前娘家圍爐的爐火都燒的好旺。

我常覺得燙腳,最溫馨的時刻。

 

煮飯、燒水都要燒柴,天天都要大量木柴當燃料。

還好我家附近都是森林。

雖然通霄是海邊,但坪頂靠近三義,有一大片的保安林。

雖然鄰近大片森林,家附近要找根枯柴都難。

因為全被撿光了。

想拾柴就要多走些路,到深一點的山裡。

路上常看到挑柴的鄰人,在村裡走動。

若是看到一擔好柴,會問,你是去那裡撿的柴?真好。

熱情的會告訴你,在那裡撿的。

老媽就曾經隨口,稱讚過一個鄰居阿伯。

有天,阿伯竟然真的要帶我媽去撿木柴。

我老媽當然不敢跟阿伯去撿木柴。

可老媽知道阿伯只是單純的好心,有些人就是少跟筋。

農村没有秘密,三姑六婆,閒言碎言,經不得。

就像人家男人不在,没事就別往人家裡跑,避嫌。

 

山裡撿的柴,大都是相思木。

其實只要能燒,都可以當柴。

老媽以前常念叨,我和姐姐還只4~5歲的時候。

家裡地裡種了樹署,樹署是要當豬飼料。

一大片樹署田,我們小姐妹倆,鑽到樹署田裡撿柴。

樹署的枝幹也是好柴,撿到一家子夠用。

颱風天,竹圍打下不少竹子,收拾收拾也當柴燒。

竹子易燃,我常把竹草茵,當火引子。

有些人,點不著火,要用報紙之類的引火。

(草茵我不知是不是這樣寫,這是閩南話。)

不管是相思木、竹子、茶枝~~~大大小小的柴枝。

都用稻草捆成小把草茵,方便放入灶口。

平常拾柴回家,也要把木柴切成小段,用稻草捆成草茵。

堆放在屋簷下,家家戶戶的後屋簷下,總堆了一面柴牆。

以備不時之需。

捆草茵(閩南話叫茵草茵),得空就做的工作。

我常拖一大梱稻草,在柴堆旁,坐在稻草上茵草茵。

把大小柴枝砍成小斷,每到一手握的份量。

右手往屁股下抽兩三根稻草,捆成一小把草茵。

現在懶,少時可是特勤勞的小孩,被老媽訓練到閒不住。

茵草茵填補我童年所有空檔。

台灣植被豐富,只要有土,地上物終年常綠,雜木多。

感謝上天的恩賜,提供源源不絕的燃料。

我們也常自製燃料,果樹疏枝,茶樹修剪~~~

剪下的枝葉,都是好柴。

那些年,走在路上,看見枝樹枝,都覺得撿到寶。

有天,和老媽路上走,老媽在後頭叫我。

你没看到那裡有根樹枝,不會順便撿回家。

於是一個小可愛的小女孩,拖著小根柴,領著媽回家。

有一年,我嬤太(外婆的媽媽,我的外曾祖母)家的茶園修剪。

茶樹貼地剪平,茶樹明年會長的更好。

我和7姨將剪下的茶枝,用稻草把茶枝捆成草茵。

我是手腳麻利的小孩,不一會兒,我的草茵堆成一座小山。

以為7姨會幫我把草茵挑回家。

7姨只說聲,她要回家了,自顧自的挑起自己的草茵走了。

以為7姨騙我的,是真的走了,叫7姨等我,可7姨不等我。

我這急的,哭了。

天要黑了,一個無助的78歲小孩,真害怕。

挑著一大擔比自己體積還龐大的草茵,太大捆,捆不住。

一下子就倒了,又哭,心裡深恨7姨。

平日這一小段路,不用10分鐘就到家了。

這天,我覺得慢慢長路,好遠。

倒了又捆又綁,走不到三步路又倒,又哭。

覺得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

那時真笨,不會擔子一丟家去,就好了。

我怕人笑話,把那一擔柴丟路上。

李立群主演~溫州一家人,他的老婆銀花。

創業初期,搬著89袋比自己還重幾倍的鈕扣。

也捨不得坐車,34袋、34袋,分批搬。

走幾步路,放下,回頭搬、放下、再回頭搬~~~~~

如此放下、回頭~~~~不知幾百次。

千辛萬苦才把幾袋鈕扣搬回家。

當時突然腦中一亮,也想到這法子。

捆小捆,分幾次不就搬完了。

打定主意,心中生出無窮勇氣,也不害怕了。

人在最沮喪、害伯、無助的時候。

往往是腦中最清明時刻,生出無窮勇氣,產生無窮的力量。

因為最壞就這樣了,不會再壞下去了。

走到半路,遇到救星了,媽媽出現了。

 

我的7姨才大我8歲,還小我大姨的大表姐幾個月。

7姨是我和姐姐的王,常領著我們玩耍。

7姨說我們小時候,愛哭又愛跟。

有時候,帶著我們,覺得麻煩,不自由。

會偷偷的跑走,不讓我們跟,有時候讓我們發現。

她在前面跑,我們後面追。

於是回頭,把我們推倒,讓我們追不上。

我們爬起來,哭著追。

若是被大人發現,7姨會唉駡。

7姨倒底有没有不讓跟,把我推倒在地,我是没印象。

7姨後來,跟我們閒聊,自己招出來的。

倒是有一次小舅不讓跟的記憶。

大約4~5歲,小舅要去雜貨店,我要跟。

小舅不讓跟,我哭著在他後頭追。

我這哭,可下功夫了,驚動外婆,外婆在屋裡喊~給她跟拉!

那天寒流來,特冷,小舅說太冷了,不要去拉!

我又哭的無敵可憐,外婆說,給她多穿件衣服。

小舅才勉為其難的帶我去,隨便找了件外套,給我穿上。

叫我要乖,不要哭,才帶我去。

我立馬止住哭,點點頭,說好。

至今我還記得那外套,大的蓋住我的手指。

到雜貨店,小舅叫我在外面等。

他說:你哭成這樣,人家會笑。

寒冬中,我哭紅眼,乖乖站在雜貨店外的路旁等。

記得有個阿伯經過,問我,囝啊!你怎麼站在這裡。

我說我等小舅,那人就走了。

 

30歲那年,被廠裡資遣,在通霄混不下去。

心痛的離開故鄉,7姨對我張開了,溫暖雙手。

讓我住在她新莊的家中,長逹2年半的時間。

這期間,7 姨没收我一毛房租。

7姨飯煮好,叫我吃,我也老實不客氣,給她吃。

一餐還吃兩碗飯,我一向好餵口。

也没幫7姨打掃,最多偶爾洗個碗。

人家說的吃便便、領便便,讓我安心的在台北打拼。

7姨丈也對我很好,住在7姨家,就跟自己家一樣。

直到我買房子,實在是足感心ㄟ!

 

我家附近大片相思林,每到春夏之交。

相思樹會開出黃艷艷的黃戎小花。

一片綠海,舜間成了,一片黃花海。

每每將靠近,暗香浮動,濃艷香氣襲人。

相思林除了提供燃料,還提供肥料。

以前很少使用化肥,除了牲畜和自製的米田共之外。

相思林地裡,鋪著厚厚的一層相思葉,是絶好的肥料。

我曾跟著老爸挑著米羅,到相思林拾落葉。

累了,我老爸喜歡躺在森林裡,享受芬多精。

我覺得有點髒,不知有没有蟲子,問老爸可以躺在地上嗎?

老爸說可以。

於是我也躺下。

休息夠了,再起來工作。

多年後,有一位阿姨跟老媽說。

有一年她在相思林裡內急,看没人就蹲下了。

不一會看一個人從地裡冒出,那人就是我老爸。

那阿姨嚇死了。

多年後跟老媽舊事重提,老爸說没印象。

老媽說:可信度很高。

 

拾柴不一定,一人獨往,往往好幾個家人一起出動。             

我在相思林拾柴,常看到拉著(犁阿卡)拾柴一家人。

犁阿卡是閩南語,一種小牛車,没有電視上看的牛車大。

是農村搬運好幫手。

記得有一年,外公家茶園田埂上的相思樹。

要砍下來賣給燒木炭,大枝幹才能燒木炭。

小樹枝只能帶回家當柴燒。

那天上工,印象很深,大舅、小舅、六姨和我。

我是跟著去玩耍的。

小舅在犁阿卡底下藏了好些番薯,好像不想讓大人發現。

才上工一會兒,小舅就去起窯、燒材、控番薯。

記得那天小舅在窯口炊氣、添柴。

起窯了,6姨問,是有熟、没熟?

小舅回說:熟到太熟咧!

番薯夾著泥土,六姨摺下小樹枝。

把泥土刮去,坐在相思樹幹上吃番薯。

我還記得那夾著泥土的番薯,好燙好燙。

 

有一年冬天,幾乎所有鄰居,一起出動拾柴。

外公茶園邊,那片相思林,給燒木炭的買去。

整片林子都給砍個精光,大枝樹幹給燒木炭的拿走了。

剩下滿山小枝幹,不能成為木炭,却成了我們的目標。

一山人,家家戶戶都有派人參加。

我家派我和姐姐,大戰鄰居大媽、姐姐妹妹們。

拾柴女人編多。

厲害的大人,不是拾一擔,挑一擔回家。

先砍兩下好柴,稍微收拾收拾成一堆,先占為己有。

等占的差不多了,黃昏時刻才一擔擔的挑回家。

挑不完的明天再挑。

我和姐姐晚到,好的木柴大都被占光了。

有次不小心捆到阿蓮姨所占的木柴,哇咧~~~

實在看不出這是有人收拾過的。

本來要還給阿蓮姨,阿蓮姨說:不用,捆了就算了。

拾了幾日柴,好累,挑柴挑的肩膀好痛。

老媽還要我們繼續去拾柴,因為小孩子不能没事做。

況且那陣子那個小孩不拾柴。

那年在那片相思林大唱京劇~~~~~~~~~~

既是受逼迫,就不能真心真意,認真做事。

硬要拾柴,我就給老媽拾一小~~~擔柴。

小到大約三個拳頭大,比平常挑的柴只三分之一。

我正在捆柴時候,一位阿伯在坡上說:

你怎麼挑那一點點柴,甘脆不要挑好了。

我朝人聲看去,問姐姐說:他說誰?

姐姐說:就說你拉!

我姐姐也讚聲說:對呀!挑太少了。

那阿伯眼光掃過一個67歲的小女孩又說:

人家那小孩比你還小很多,擔子比你大一倍。

~~~~~那ㄟ安ㄋ ㄟ!

第一次偷懶,馬上被發現,哎!從小運氣就很不好。

那小孩的擔頭,真的比我沉重很多。

雖說我從小,没多少志氣,也没多少羞恥心。

但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志氣,一點點羞恥心。

大家都在看我,瞬間,恢復原來的擔頭,興許還比平日加重些。

那擔柴,是我這輩子挑過最重的一擔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阿伯。

那阿伯是全世界,最討厭的阿伯,實在是太討厭了。

而且那阿伯,我跟本不認識。

那陣子我挑柴,挑的肩膀紅腫酸痛,還有點小傷。

後院那塊放柴空地,讓我和姐姐,堆了一山高高的木柴。

茵草茵~茵很多久,才茵完(閩南語)

 

國小6年級某天,二鄰的小玉、小美和我。

好像還有一鄰的小鳳,大約45個同學。

突然心血來潮,相約星期六下午,要去崩坎拾柴。

不是我出的主意。

崩坎是我家附近,地層變動崩出的大坑。

坑裡只有少部份梯田種菜,我大姨婆家的崩坎土地。

就是菜園,菜園邊的邊壁挖個小坑,泉水自然湧出。

施肥澆菜,非常方便,其餘最多種竹,只產出竹筍和竹葉。

外公家的崩坎土地就是竹林。

大姨婆菜園的上方一點,還挖出一口泉井。

泉井非常淺,不到一人高,泉水就源源不絕湧出。

以前停電,没辦法抽井水,我老爸也會來此挑水。

附近有戶人家,没有水井,常看他家來此挑水。

崩坎的泉水甘甜無比,感謝上天的恩賜。

後來家家戶戶為了方便,都打了水井。

至此廢棄於荒湮漫草中,白糟蹋了,這人間甘露。

崩坎離我家去程走路大約20分鐘,回程是125度鈄坡。

時間就說不定了。

下到坎底是一條走出來的小道,僅容一人通過。

大部份都是竹林,即使大白天蚊蟲也很多。

蚊子在我頭頂,東一圈、西一圈、左一圈、右一圈。

進到坎底,泉水淙淙,人就像一塊磁鐵。

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襲來。

打了臉上蚊子,手,腳~~~說是拾柴,倒像是人與蚊子的爭鬥。

心中暗笑那個紆,怎會來竹林拾柴,該去相思林才對。

坎底相思木很少,只好撿雜木。

想不到小玉和小美,只一鄰之隔,拾柴跟我們有很大區別。

我們拾柴,都要拾枯乾的,她倆溼木也行。

把樹枝砍下,去掉小樹枝,覺得他倆很笨,溼木很重。

我們是挑一擔柴,他倆是扛一捆柴。

平時要不是在陡坡,雙肩挑的多,還比較省力。

~只能一肩扛,且扛不多。

只是今日這崩坎,我没扛過,扛也好不了多少。

相同的是,我們拾柴,都只一把柴刀就行。

一到拾柴地,就找月桃葉,把月桃葉砍下。

用石頭把月桃莖打軟,剝下來。

莖尾兩兩相接,打個死結,捆柴的繩子就有了。

扁擔從柴堆裡,挑一根較直的木柴代替。

挑柴的時候,把柴刀,插穩在柴擔中。

小心不會讓柴刀掉出來,傷到自己。

那天挑柴上坡,走走停停,累斃了。

堪稱此生另一擔重柴。

那天回家,媽媽說:以後不要去崩坎拾柴,太辛苦了。

我也就去崩坎拾過那次柴。

後來又去了幾回,都是跟大人去割竹筍。

竹筍是外公家的,小時候有些東西,外公家就是我家。

阿公過世以後,就變成舅舅家了。

崩坎的竹筍大都自生自滅,冒出地的也勉強可吃。

只是有點苦,我媽都拿來炒,煮湯就不行,太苦。

 

大約30年前,崩坎所有地主,都把崩坎賣給一個開發商。

要把崩坎建設成一個遊樂區。

當時還高興了一下,我們這小地方要發逹了。

崩坎那幾年,大興土木,廣植花木。

敲敲打打,著實熱鬧了幾年。

也就是大家樂盛行那幾年。

我和小敏、小鳳三個同學,都在鎮上的百葉窗工廠上班。

有天,生意清淡,只上半天工,我們還相約到崩坎遊玩。

那裡還有個土地公,她倆起哄,要看沙裡的浮字。

猜名牌,我家不玩大家樂,我一點慧根也没。

什麼都没看到,她倆吱吱喳喳。

這好像是7,不是拉! 9~~~認真看出好幾個字。

小敏回家告訴家裡人,還真的中了。

小敏還說:可惜只簽一點點而以。

那天有一個怪手,在坑底開挖。

我們三朵花還跟怪手大哥聊個小天。

怪手大哥好像一個人,在坑底荒野工作很無聊。

突然看到三位美麗的小姐,跟我們聊的挺開心。

我們還請她喝飲料,我們想到坑底對岸。

怪手大哥說:我載你們過去。

~~~怪手要怎麼載人?

我們說:不用了,太危險。

不會拉!

要怎麼載?

你們坐在怪手,我技術很好,把你們挖過去,很安全。

不用、不用~~~~怪手的挖勺坐不了三個人。

没關係,分兩次載就好了。

於是~我不知和誰坐上了,大哥的怪手。

當怪手發動的時候,我們還驚聲尖叫,叫笑聲中到了對岸。

在歡笑聲中,辭別了怪手大哥。

崩坎的開發没有成功,風聲開發商虧了幾千萬。

資金欠缺,後繼無力。

至此崩坎的風華消聲匿跡,掩沒於荒煙漫草。

 

我讀國小時候,有了瓦斯爐,柴灶重要性略減。

但是煮豬菜和燒洗澡水,凡是需要久煮。

如煮綠豆湯、年節炊糕,還是依賴柴灶。

老媽說:用瓦斯爐,太浪費瓦斯。

國中家裡裝了熱水器,柴灶功能每況愈下。

木柴的用量越來越少,拾柴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最後只剩年節炊糕才用柴灶,幾乎不用拾柴了。

家附近隨便撿一撿就有了。

20年前老媽過世,柴灶己無用武之地。

静静的躺在牆腳邊,没幾年壽終正寢,廢了。

拾柴成了我人生中,最美麗的回憶。

只有在夢裡常相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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